三、崇阳提琴戏的曲艺
民国年间,提琴戏吸收了崇阳山歌、田歌、孝歌等民歌的句式处理、行腔终止和曲体结构等手法,形成了具有浓厚地方特色的基本唱腔曲调,主要有:正调、哀调、一字调、梦调、阴调、拖子、西湖调、湘阴调、忧情调、小调等。伴奏音乐,除以提琴为主的弦乐外,还有唢呐管乐和锣鼓、云板等打击乐。伴奏乐有文场、武场之分。文场主奏乐器为提琴、二胡、唢呐、笛子、扬琴等。提琴定“2-6”弦演奏,音色混厚、粗犷而略带沙音,把唱腔烘托得丰满、圆润;武场乐器用板鼓、堂鼓、大小锣、钹等。乐队一般为4人左右。文乐2人,上手1人(头琴带唢呐),下手1人(二琴兼夹手);武乐2人,司鼓1人(兼击板),夹手1人兼二琴,小锣带捡场1人;有些剧团配扬琴1人(兼笛子)。伴奏时,提琴以相对固定的旋律与唱腔时分时合,锣鼓以固定的板式配合演员的身段动作。除规范演唱的节奏外,还有一整套锣鼓经,其用法千变万化,如闹台、连接、转板、开唱、煞腔、收尾等,起到烘托剧场气氛的作用。崇阳提琴戏多用鄂南官话念白,吐字接近武汉话,归韵多为乡土音。其声调有6类,调值分别为阴平、阳平、上声、阴去、阳去、入声,入声字一般居唱腔旋律中的相对高音位。
崇阳提琴戏还有与其他剧种不同的表现手法。唱词的句法结构,有单句子、夹句子、抢句子之分。单句子是将七字句前4个字或十字句前6个字用声腔上乐句演唱,后3个字或4个字用声腔下乐句演唱,腔多字少,速度舒缓,长于抒情,旋律婉转华丽,悠长圆润,并且在行腔过程中,运用不少的方言衬祠(吚、吔、呵、呀、哇……),使提琴戏的声腔韵味十足。夹句子是将七字句和十字不分开用上乐句或下名句演唱,腔少字多,乐句与唱词和谐统一,旋律流畅、淳朴,速度稍快,长于叙事;抢句子是根据剧情需要的唱词编织的唱腔,行腔灵活。单句子是提琴戏的主要唱词句法,抢句子是提琴戏独特的句法。在声腔嗓音上,正旦、花旦、闺门旦多用小音(假音);婆旦、丑角用本音(真音);奶生用童子音;小生以本音起唱,小音结束;老生以本音起唱,小音过渡,冷音(炸音)结束;武生多用炸音。唱腔尾部必用小音翻高8度演唱,各行当润腔多用3度的上、下滑音和小2度的滑音、颤音、波音等。这种保留着民歌口语化的声腔和 “以本带假”的运嗓方法及尾音翻高八拍的嗓音,成为崇阳提琴戏区别于岳阳花鼓戏(琴腔)的重要特征。在声腔板式上,除有速度缓慢平稳,富于抒情性的慢板(即正板)和速度很快、节奏紧凑的急板外,还有岳阳花鼓戏所不具有的速度适中,不紧不慢的原板声腔板式,并创造了“接和腔”和“丢欠子”两种声腔终止或接转方式。“接和腔”是在锣鼓伴奏下,由唢呐吹奏程序性的“和腔”曲牌(其中有趸和腔、半和腔、干和腔、跟音和腔之分);“丢欠子”即煞腔,突然停止演唱,用韵白将唱词念出,并接做表演动作,然后转换声腔或板式继续演唱。“凄头”是在声腔连接首部为表现悲剧旋律的起唱曲调,也是区别于岳阳花鼓戏的重要曲调之一。凄头依表演情绪而定,在乐队演奏前,由演员“叫头”或“韵白”,或极度悲哀地呼喊。“凄头”有单凄头和双凄头之分,单凄头是一段散板性的曲调,双凄头是将同一曲调演奏两遍,将悲剧情绪推向高潮。
此外,提琴戏板腔音乐的伴奏部分与其他剧目中也有不同。提琴伴奏既不是完全重复唱腔旋律,也不仅仅是唱腔旋律的加花。一般情况是,伴奏部分有一定的独立性,不管同一板腔的唱腔如何变化,其伴奏的骨架很少改变。也是提琴戏音乐区别于其他剧种所独有的风格特征。
崇阳提琴戏在百余年的演唱过程中,随着演出大本戏的需要和观众欣赏口味的变化,由传入初期的一生一旦或生、旦、丑各1人,逐步发展成为小生、老生、武生、奶生、正旦、花旦、婆旦、摇旦和小丑等九大行当,由原来一个戏班七八人,增加到十七八人乃至二十人,发展成为名符其实的舞台戏。崇阳提琴戏的传统剧目有120多个,家庭戏、唱功戏居多,官场戏、武功戏较少,大多为悲剧色彩的剧目。大本戏有《赵五娘》《孟姜女》《白蛇传》《秦雪梅》《梁祝姻缘》等,小戏有《菜园会》《小姑贤》等。有些剧目如《打花井》《落花轿》等,是其他剧种剧目中所没有的。